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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象外之象及其显象赋形范式(7)

来源:经贸实践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6-16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与可之教予如此。予不能然也,而

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与可之教予如此。予不能然也,而心识其所以然。夫既心识其所以然而不能然者,内外不一,心手不相应,不学之过也。故凡有见于中而操之不熟者,平居自视了然,而临事忽焉丧之,岂独竹乎![5]孔凡礼点校:《苏轼文集》,第365页。

文中提到的“所欲画者”就是在意识中形成的审美意象,是超越竹子物象本身及存在于人意识之中的一般意象的,是在一刹那间形成的剥离了具体物与超离了人的主观意识的美的幻影。人与竹化,心手相应,这一过程就是道之流行,意象即是道本体的自由表现,在入乎道境的审美主体的感官中意象即稍纵即逝的幻影,这幻影是逃离外物的形式,也是审美主体心中的理想形式,因而这形式又不是物的形式,必是形式之外的形式,这形式固然是人心所欲画者,但已不为主观所囿,而是如飞出牢笼的自由之鸟,似乎得之于象外,似乎本身即是自然,这需要技艺精湛的艺术家在意象稍纵即逝时将其停留在笔墨之上。

在《画水记》中,苏轼也同样强调了迅疾用笔的重要性,堪称摄取象外之象的精妙技术。“始,知微欲于大慈寺寿宁院壁作湖滩水石四堵,营度经岁,终不肯下笔。一日,仓皇入寺,索笔墨甚急,奋袂如风,须臾而成。作输泻跳蹙之势,洶洶欲崩屋也。”[6]孔凡礼点校:《苏轼文集》,第408—409页。对画家的速度感的重视,正是基于苏轼认同审美境界似乎存在可见的意象,它们在那里氤氲不已。如前文提到的《次韵吴传正枯木歌》中就指出了意象之无穷,而好的作品可以在动中取象,并以表现其生动自然为尚[7]王文诰辑注,孔凡礼点校:《苏轼诗集》,第1961—1962页。;再如苏轼《书韩幹〈牧马图〉》中就描述了画中之马的飞动意象,即“平沙细草荒芊绵,惊鸿脱兔争后先。王良挟策飞上天,何必俯首服短辕?”[8]王文诰辑注,孔凡礼点校:《苏轼诗集》,第723页。可见苏轼所谓取之象外,就是指凌轹群伦、灵动得神的形象思维。象外之象又与象外之意、传神境界存在一定关联,《次韵子由书李伯时所藏韩幹马》曰:“丹青弄笔聊尔耳,意在万里谁知之”[9]王文诰辑注,孔凡礼点校:《苏轼诗集》,第1504页。;《题文与可墨竹》曰:“斯人定何人,游戏得自在。诗鸣草圣余,兼入竹三昧。时时出木石,荒怪轶象外。举世知珍之,赏会独予最。”[10]王文诰辑注,孔凡礼点校:《苏轼诗集》,第1439页。这即是说,绘画意旨超出一般意象形态而具有了诗一般的意境,也正是沿着这样的思路,苏轼有“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11]苏轼:《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二首》其一,王文诰辑注,孔凡礼点校《苏轼诗集》,第1525—1526页。之论,企求诗与画互通无碍成为苏轼诗学的一种理想倾向。其《文与可画墨竹屏风赞》曰:“诗不能尽,溢而为书。变而为画,皆诗之余。”[1]孔凡礼点校:《苏轼文集》,第614页。在此不仅强调了德、文、诗、书、画的一体性,而且强调了诗之于书画的重要性。

诗、书、画创作都离不开意象,但是意象表达的符号形态存在差异,诗歌是语言的艺术,书画作品的形式与意义表达则借助线条与色块,不过诗、书、画三者在付诸笔墨之前都离不开意象思维。在苏轼理论中,“得之象外”是其诗文、书画共同的审美方法与美学崇尚,表现在诗学审美中,就是在刘勰意象论的基础上,吸收庄子“物化”说,提出了自己的感物方式——随物赋形与物化,并强调创作中“系风捕影”式的意象摄取。《与谢民师推官书》中赞扬谢民师:“求物之妙,如系风捕影,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盖千万人而不一遇也。而况能使了然于口与手者乎?是之谓辞达。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2]孔凡礼点校:《苏轼文集》,第1418页。“求物之妙”,既指对物的形貌与神采的把握,也指创作主体在审美中的自得了悟;所谓“了然于心”者,即是指心与物化的道的境界。在苏轼看来,本体世界即是象的世界,因而在审美中,需要如系风捕影一般高超的手段来将象外之象付诸语言,而唯有语言可以将意象实现出来,或者说在此过程中意象即是语言。苏轼“得之象外”的观念与司空图“象外之象”有一定关联。司空图《与极浦书》说:“戴容州云:‘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岂容易可谭哉?然题纪之作,目击可图,体势自别,不可废也。”[3]祖保泉、陶礼天笺校:《司空表圣诗文集笺校》,安徽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15页。这里的“象外之象”与“景外之景”即是指超出一般物象形色的具有丰富内涵的审美意象,或在阅读中还原而来的意蕴隽永的审美意象。司空图所描述的“蓝田日暖,良玉生烟”的诗家之景,正与苏轼所说的氤氲变化的象本体类似。实际上,苏轼在《书黄子思诗集后》中明确表示了对司空图“美常在咸、酸之外”[4]孔凡礼点校:《苏轼文集》,第2124—2125页。的赞同,我们不能否认司空图对苏轼在意象论方面的影响。至于如何获得象外之象,获得什么样的象外之象,苏轼在理论上给出了学理充分的回答——在物化的、得自然之数的入道状态中,以迅疾入神的手法,摄取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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